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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载于《大西洋月刊》网站,于2019年8月19日发布。
Devin Gordon是一名在纽约的撰稿人,目前为《大西洋月刊》、《纽约时报杂志》、《ESPN杂志》等供稿,此前曾担任《GQ》杂志执行主编。此著作"So Many Ways To Lose: The Amazin' True Story of the New York Mets, the Best Worst Team in Sports"即将于2021年春季面世。
几乎没什么人在美国男性中能像Joe Rogan这么火。那是一个大规模的组群,显而易见地把人们聚到一起。这群人里有你的高中同学、有仅隔三个工位的同事、有的在还着学生贷款、有的转发着“吃醋女友”表情包、也有在健身房认出你的。单身的、已婚的、白人、黑人、多米尼克人。我的两个南亚朋友对他极其信赖。我的大学室友、自家小弟、普通男人、美国男人都在其中。
"Joe Rogan Experience" 曾位列iTunes最多下载播客第二名连续两年之久。Rogan在Netflix的第二个喜剧专场“Strange Times”已于去年结束。去年秋天他与Elon Musk(特斯拉、SpaceX创始人)的访谈在YouTube上的播放量超过了2400万,他的YouTube个人频道PowerfulJRE也有600多万人(编注:现在有接近900万人)订阅。即便某一集大家都觉得平淡无奇,也有差不多100万的播放量。现今许多内容创作公司一直在尝试 — 当然也在不断失败— 试图博得广大男性群体的注意。但Joe Rogan不知怎么就成功“招募”了与佛罗里达州人口数量比肩的追随者。
Rogan的播客所迸发出的内容如滚滚长河一般,大约一周三集,单集通常在两小时以上,节目由他亲自选好话题,来一场马拉松式的谈话。在之前的约1400集里,他的嘉宾名单可以被大致分为三类:(1)喜剧人,(2)拳击手,(3)“思考者”,这个词需要加引号是因为它无所不包,从牛津学者、MIT 生物工程师到文化驱动者,如营销创业者Hotep Jesus、由饶舌歌手转型电台主播的Charlamagne tha God;从广为人知的众学者到阴谋论者,比如与Rogan交情甚久的哥们Alex Jones,他曾否认发生过桑迪胡克(Sandy Hook)小学枪击事件。还有Dr. Phil.、David Lee Roth与Cypress Hill嘻哈团体的歌手B-Real。
做Joe Rogan的深度粉丝,追随他的方方面面是不可能的,因此他的大部分粉丝会选几个细分范围追随。剩下那些粉丝也有可能并不存在。谁能跟得上他呢?Rogan在综合格斗术的崛起中至关重要 — Dana White曾称Rogan是“最好的格斗主播,在格斗历史中他也曾全力拼搏。”— 但我不喜欢格斗, 因此我不听任何Rogan与格斗选手们的播客。我也不听Dr. Phil,我确定我不是唯一跳过它的人。这也正是在用另一种方式表明,真得没有办法去准确概括“Joe Rogan的粉丝”。他们并不是因某些狭隘的好奇心或者政治观点而聚到一起,他们因为Joe这个人才有了共鸣。
他的播客就是他出师的地方,你一定觉得你认识这个人,(《谁敢来挑战》、终极格斗冠军赛、喜剧俱乐部),然后你会自问,“等下 — Joe Rogan?”是的,就是他。你忘了20年前在NewsRadio上有个人 — 扮演了阴谋论者!— 他不知怎么成了一代男人的声音,我也不得其解,这也蛮困扰我的。他为何可以与那么多人有如此深入的关系,且时间跨度如此之长?尤其当下,似乎没有人能让别人的注意力保持在2分钟以上。
Joe Rogan在“老听众”中极度流行,但他在流行文化中颇有声望的派系如:艾美奖评审,HBO订户,喜剧迷中的声望却猛开倒车。Joe Rogan的粉丝群里一样不乏思想领袖、头部粉丝,但他们都选择了对此闭口不谈。在文化语境里,Joe被看作一个带着些非正统观念却广受欢迎的知识分子,而他也有一个足够大的平台去传播这些观点。也确有合理的证据支持他的信念,尤其是Joe总是准许观众去直面那些残忍的机会主义者,这也是他的习惯,比如他邀请Alex Jones做嘉宾。Jones曾两度做客节目。在两人因Jones对Sandy Hook小学枪击事件撒谎一事吵翻后,最近,也就在2月,又有超高呼声让Jones “返场”。在那些一年级小学生遇难后,据家长中的一些人说,节目中的谎言导致那些小学生的家长饱受一些听众的骚扰。
最根本的问题便是Rogan对一般男性的讨好,文化精英对这一点尤其鄙视 — 那些身上有带刺铁丝图案纹身的人;在冰箱里堆满了魔爪能量饮料的人;提前订票去看《速度与激情:特别行动》的人都在精英的诟病范围。但Joe喜欢这些人,他的感情里没有丝毫优越感和带着嘲讽的距离感,而许多人为了让自己能够与那些资质平庸之人自在相处常会表现出傲慢与距离。当公共话语把这些人打上幼稚、棘手、面对特朗普主义处境堪忧的标签时,Joe分享这些人的热情与爱好。像许多普通人一样,Joe也对“政治正确”抱怨个不停。他知道鉴于自己的性别和肤色,他算是特权阶级的一员,但在他的心里,他很厌烦这些事情一次次被拿出来说个没完。正如许多其他的美国白人,他也在努力应对着一种日益增长的倾向,即“白人”已经变成了一个修饰语。正如许多美国人一样,不仅仅是白人,他现在也带着恐惧发声, 如今“男子气概”一词,在定义上,已经变了味道。